生。
社内多谈政事、大谈国事,正值年少,更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只是真论起来,内部政见多不相同,激辩之余,也不免动手互殴,但殴过之后也就忘了、至少面上是忘了。
政见既多不同,如今天子又下诏,弄出来这么个笃大劲放小屁的事,自又是一番争吵。
“我看,这大顺国,怕是要完呐!如今天下弊端极多、矛盾极大,值此之际,大张旗鼓迎回兴国公棺椁,本以为要行大变革新之事。却不想竟是改革科举、学堂、选拔之法!”
“十年后废旧科举,而加实学为考试内容,推行天下,各省分上舍大学堂之名额。”
“这非是不好,而是弄错了轻重缓急。”
“天下兼并之势愈演愈烈,便如乡绅地主,以租利为生,盘剥百姓。”
“这个土地制度不变、均田不成,乡绅地主是学《论语》、还是念《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难道真有什么区别吗?”
“他念论语,也是收租子过活;他念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也是收租子过活。无非学堂的书本换了、考试的卷子换了,可最基本的东西,一点没动。”
“不动这最基本的东西,天下能好了?此为其一。”
“其二,你看这《钦定学校制选材办理章程》,其中学堂数量,必多建于县城。届时,乡间地主子弟,去县城读书。平民子弟,原本还能在乡间乡塾识得几个字,说不准还可做秀才中举人,如今教育全都跑去了城里,乡民识字率,只恐大跌。”
“若要办,那就大半,村社皆立学堂,开蒙授学,朝廷度支。可这又需钱,钱从何来?”
“待几十年后,人才选拔一如旧时,不过是八股换成了数学、诗词换成了经济,然而论其阶层,不过还是原本的乡绅地主。”
“届时,若行均田,简直痴人说梦。”
“如今,正是最后的机会。”
“一来我等实学学子众多,数有百万,为官为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