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大顺采取的方式,类似后者,而尽量避免在核心区搞兼并。
更准确点说,就是刘玉在告戒李欗,不要在那些无人的边疆地区,仍旧试图用“青春版的土地思路”去解决问题。
既然说,承认私有制、认可土地买卖,那么小块土地所有制最终还是会玩成兼并,亦即尹里奇说的“美利坚模式”——国有土地、宅地法、小农、贫富分化、兼并、最终资本主义性质农业的农场。
那大顺松辽分水岭以北的情况,那就干脆别脱裤子放屁走完这个过程。直接搞大块土地所有制。包括以欺诈让渡国有土地、低价售卖国有土地、赠与土地、优先购买等等任何可以的方式。
以史为鉴。
早期北美这么搞,确实出现了土地投机风。那纯粹是因为汉密尔顿脱离了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和运输水平,多迈了一步,扯着蛋了。等着铁路等修好之后,使得土地经营有利可图,最终还是完成了兼并和大块农场。
而大顺这边恰恰不同。
一旦铁路修好,松辽以北的黄豆若能运出来,那么这里就完全可以套用南方州的种植园模式,依靠市场、经营土地。
确实如刘玉所言。
大顺有些地方的基建,资本是愿意出钱的。因为资本是“单对单”的。
比如说,武夷山到闽江的运河,资本出钱修运河,资本收的是运河的通行税,这是有利可图的,而且长久看都是有利可图的——只要对外茶叶出口依旧把持在大顺手里、只要欧洲人没有偷走茶苗,无论将来大顺的政策怎么变,是继续松苏出口、还是广东通商、亦或者直接福州通商,那么从武夷山到闽江的运河都是有利可图的。
包括说,修建的从胶州到济南府的铁路,也是如此。
这即是“单对单”,资本只看自己投资的单个事物的效益,而不可能去统筹全局。
而如从京城、亦或者旅顺,修过沉阳、过六百里松辽分水岭直到松花江、黑龙江的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