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压下去并且继续激化,让他们将来无法用“反英”来作为外套,掩饰现实的矛盾。
没有亲英的大地主、大商人的家产、土地;又要把西部边界确定不能向西垦荒。
刘钰倒是要看看,这群人能玩出来什么样的花活。
或者说,他想看看,“盎格鲁撒克逊人平凡而伟大的民族性”,是否真的存在。
到底是“无代表、则不纳税”的理想主义者多?还是“不想纳税”的现实主义者多。
以及,没有把“分了地主的田地”这件事,披上一件“他们是亲英派卖国贼、所以没收他们的财产家产地产是合理”的外衣后,那些想要土地的人,会不会也出李自成、黄巢、张角等英豪?
总的来说,一个国家的历史机遇期是很短暂的。对北美,或者说美洲而言,如果历史一切不变的话,1815年6月18日之前,才是他们的机遇期。
必须要在这个机遇期之前,通过诸如《禁运法案》等政策、以及一个强有力的政府,让买办资本和商业资本流向工业,打下制造业基础。一旦错过这个机遇期,那就相当困难了。
而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大顺的参与让北美人民面临的困难增加了:届时,他们不但要反宗主国,还要反国内的买办和地主阶级,还要反帝国主义的干涉。
现在坐在这里和大顺谈判的、即将成为按照“奥尔巴尼会议原则”成立的十三州议会中的绝大多数人,也即是大顺正在扶植的这群人,其阶级上的性质是非常清晰的。
买办。
大地主。
大奴隶主。
即将在东西方同步工业革命和工业化过程中原材料产地受益者的种植园主。
大顺谈判代表的态度,也将这种态度表达的很明确。
即便大顺刚刚才在南方袭击了种植园,解救了一批奴隶。
但是,既然这群人没有辩经,那么大顺这边也没有辩,甚至故意不提解救奴隶这件事的正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