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敏眼里的盐政改革,以盐为主,淮南垦荒,种植棉花,其实是盐政改革的副产品。当二者出现冲突的时候,保盐政在销售端的改革,可以放弃垦荒种棉花这个附加选项。
至于别的,两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分歧。
林敏肯定是反对这篇文章里的做法的,因为林敏的改革设想,一开始就没考虑生产问题,只是考虑了盐区盐引法的改革。
既然一开始没考虑生产端,那么在亲眼看到了刘钰搞大型晒盐场的生产法,再比较一下淮南原本的挖坑烧灰淋卤煮盐法,他自然倾向于刘钰的办法。
至于说这篇关于盐政的建议里,有没有他认可的地方,肯定还是有的。
除了那些乡愿幻想之外,林敏主要认可的地方,还是关于货币问题的。
即“为了防止这些盐户受商人盘剥,朝廷应该主动承担起收盐的任务,同时还要按照一定数量的米粮等给予盐户,确保盐户不会因为粮价波动生计受到影响。”
这应该,也算是明末开始的一大非常非常有影响力的思辨了。
应该说,从明中晚期开始,一直持续到大顺惟新元年。
即,钱,铜钱,白银,物资之间的关系。
明末开始,之前的过于禁锢,和后期的基层崩溃,以及白银涌入,商品经济发展,出现了很多的后世称之为启蒙思想家的大儒。
而关于货币问题,他们的想法基本是趋同的。
这些想法,很多源于这边总是步子迈的过于大,咔嚓一下扯着蛋了,然后就退回去小步走,很难学会正常走路了。
大顺皇帝在惟新元年,花了之前二十年时间,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即钱不是财富,那些粮食铁器牛马盐之类的才是真正的财富。
但这个想法的前提,是肯定钱的作用,然后再引申出来的。
否则的话,朝鲜那边早就琢磨着取缔铜钱了,觉得以物易物才是正道,那难道说他们的理解比大顺这边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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