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
“以爱卿之言而论,必要使本朝牛耕铁作而他国刀耕火种,方为制胜之宝。朕以为,确实如此。”
“但,爱卿言在放开开矿,则比喻不恰。大为不恰。”
“这不是牛耕铁作、刀耕火种之别。”
“这分明只是‘自耕’、‘佃作’、‘官屯’之别嘛。”
皇帝当然不知道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个词,但刘钰用的这个比喻,皇帝却很自然地理解了刘钰想说的意思。
按皇帝的话,其实要刘钰来理解,那就是说:牛耕铁作、刀耕火种,这是生产力的差距;但,你要在四川放开矿禁、鼓励私人资本开矿,这哪是生产力的改变?只是自耕农、佃农、官屯的区别,都是用牛、都是铁作,根本也不是牛耕与刀耕的区别啊?
刘钰绕了个大圈,就是想引诱皇帝来说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虽然皇帝压根不知道这俩词,但却在刘钰的引诱下,用这种比喻的方式,承认了生产力的进步意义重大。
并且,皇帝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反驳刘钰的内在逻辑,恰恰是承认了生产力的重要性。
因为生产力水平很重要,所以刘钰的说法才不对,因为刘钰的办法只是改变了一下组织模式,调整了一下生产关系,并不能引起质的飞跃,产生“我牛耕铁作、彼刀耕火种”的效果。
刘钰等的就是这个坑。
皇帝说完刘钰比喻不恰之后,又道:“爱卿说的道理,肯定是没错的。道理没错,但爱卿却错用了道理。”
“确实,有诸多好处,朕也考虑过其中利弊。”
“也确实,如爱卿所言,茂隆银矿若能归附,本朝既得一大银矿,又因汉人广居,必可实控。”
“但,四川非比云南边境。”
“朝廷之策略,是化苗。”
“化,就要有目的,才知道该怎么化。换言之,要化成什么样?”
“自是化成正统百姓。”
“什么叫正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