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着实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回味着那句“不让牛吃粮食,不是理所当然吗”,连声道:“对对对!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就是这种感觉。明明没道理的事,他却说的理所当然。”
“这几年我在欧洲,和那些新教国的人打交道,就是这种感觉。完全讲不了道理。就像你说的商馆问题,我自然也是惯常地说了你说的那些,他们给的回答,就是这种感觉。”
“你若不说,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齐国公的这一次欧洲之行,确实产生了许多想法。
他第一次去欧洲,那是走马观花式的观察。
那一次去欧洲,只是一种类似于汉朝听闻西边有个罗马,自己未必是唯一文明的那种感觉。
既不是那种天朝上国看啥都觉得是蛮夷。
也不是那种被欧洲人击败之后,由极度自负转为极度自卑的那种“道心破碎”的感觉。
而是一种纯粹的平等视之的感觉。
等着这一次去了欧洲,齐国公并不是如上次一般走马观花地去看,而且加之受了刘钰许多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一次在欧洲数年,所见所闻,都让齐国公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基本上就是刘钰刚才讲的前朝崇祯十年的那种事的模板。
齐国公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他现在并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双标】。
但大部分事情,都和刘钰讲的那个崇祯十年的英人故事差不多。
崇祯十年的这件事,对此时大顺的人来说,可笑的地方倒不是“夜郎自大、可笑不自量”。
不自量这种事,虽然可笑,但不是那么可笑。
而是,一个有航海条例的国家,一个禁止东方商船直接停靠其国港口卖货的国家,一个有行政授予垄断地位的东印度公司的国家,为什么会觉得别国选择不和你做生意就是错的?
齐国公觉得,这一点他就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