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本县鸡犬相闻、人皆乐业。若无大灾,又有蠲免,却还出事,本官就少不得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乡绅们忙忙点头。
县令看看乡绅,再看看那些眼里流露出活人般色彩的百姓,心道难啊,麻烦事还在后面呢。自己只能是能拖一年是一年了,明年若真出了事,免不得要申令常佃之事。
又想着刘钰这些年东杀西讨赫赫威名,心道兴国公啊兴国公,我看你非要在这两淮,栽个大跟头不可。
…………
远处,人贩子身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跪在那,不断地磕头。
年轻男子的旁边,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披头散发,满脸都是灰泥。
胸前因着这场灾,早已经干瘪。
女人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盛赈济米粥的碗,用口喝一点粥,仔细咀嚼碎了后,一点点度进孩子的嘴里。
年轻男子不断磕头,磕的地咚咚响。
“大人!老爷!您行行好,让我们上船跟着去南洋吧。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人贩子也是灾民出身的海军,看着这一幕,心里也难受,却还是道:“规矩就是这样,我是当兵出身的,凡事讲规矩。”
“就算没规矩,这种孩子也不能领。就说大人坐海船,都能把胆吐出来,此去南洋万里,这孩子若经风浪,定是活不成啊。”
年轻男子哭求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实死了,是他命不好。大人也是穷苦人出身,也知道,咱穷苦人家,养孩子没那么麻烦。”
“孩子也不耽误我家里她干活。”
“孩子找点干土,放土堆里就行。拉了、尿了就在土堆里。晚上回来喂喂就成。”
“一点也不影响干活啊。”
“老爷,大人!您行行好,让我们也跟船走吧。求求你了!”
人贩子叹了口气,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拉尿都在沙土里和畜生没啥区别。甚至还不如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