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终于有人绷不住了,彻底撕破了脸。借古讽今,说唐太宗的四过,其实句句都是在喷大顺现在的政策。
但显然,皇帝并没有准备好。作为实学一派实际上的领军人物,刘钰太清楚了,实学一派现在实力完全不足。
可是,保守派也看到了危险。
这一次赔款之后,要在一些地方大办实学,甚至要搞分斋教育,十年二十年后,这就是一支完完全全可以和经学分庭抗礼的力量,可不是那群人数稀少的良家子。
所以这事刘钰才有些看不明白,感觉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
如果皇帝想改革,现在要学的是汉文帝,不争论、不争辩、悄悄发展,积蓄社会变化达到某种阈值。
如果皇帝不想改革,现在就更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或者,皇帝膨胀了?以为自己可以既当皇帝,又当儒学理论家,改造儒学、至少改造天下观?
这未免就有些没点数了,刘钰心道自己水平是差了些,但皇帝你啥水平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是觉得今天这事诡异,所以打定了心思,一句话不多说,除非皇帝非要他说。
心里琢磨着自己要是当皇帝,该怎么对待刚才出言直谏的忠臣,尽可能收住心,不去听大殿外的劝谏嚎叫。
只是今天这个正直忠诚的大臣,多半会死。估计可能会回家之后自杀。
皇帝已经无可挽回了,逼死一位忠臣,名声不会好的。刘钰一激灵,心道不会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吧?
其余的大臣也看出来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了,场面有些难以控制了,连忙出声。
“陛下息怒。其言虽多偏激迂腐,却也是一片赤诚之心。陛下之言,实在诛心。”
“是啊,陛下。本朝取天下后,笑话流传颇多,这头皮痒之笑话,何异于赐人以桧为名?还请陛下息怒!”
“陛下!”
一众臣子纷纷跪下,而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刘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