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船上扔下了软梯。
跟随彼得在涅瓦久了,爬海军软梯这样的本事极为娴熟。
顺着软梯爬上去,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用拉丁语发出了问候。
“汉尼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曾经让汉尼拔感觉到高贵、典雅、文明的拉丁语,此时说不出的刺耳。
惊慌地看着对面,刘钰呲着白牙,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你?”
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短铳。
身旁的馒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屈起臂弯,用肘子狠狠地砸在了汉尼拔的胃部。
汉尼拔吃痛,弯腰,背后又被馒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彻底站立不住,倒在了甲板上。
倒下的瞬间,船上枪声大坐。
刘钰嘻嘻笑着,冲着身后负责记录军功的经历处执事道:“记上。罗刹王之义子欲抽枪射我,吾之仆馒头忠心护主,将其击倒于地,生擒之。”
随后,拉着汉尼拔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让人架着汉尼拔的胳膊,走到了硝烟弥漫的甲板上。
水面上,被突袭的残余罗刹人根本没法反击,或是跳水逃命,或者在绝望希望又绝望后彻底崩溃,举手投降。
江面烟波浩渺,广阔不见俟岸,硝烟随风,平添一分气度。
两个士兵架着汉尼拔,刘钰意气风发。
将那顶瑞典大副的帽子扔到一边,跪坐于地,让馒头在身后帮他扎起头发,戴上武士皮弁。
起身脱掉了身上穿着的俄国海军军装,换上了勋卫锦服,腰间挎着绣春刀,整理了一下系带,披上了一件青色大氅斗篷。
恰逢风起,迎风而立,一抖大氅,猎猎为音。
指着远处即将沦陷的斯捷潘诺夫斯克,俯瞰着夏日的黑龙江,睥睨汉尼拔,用拉丁语说出了那三个罗马时代的词汇。
veni
vidi
vici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