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师徒相承,决计不能有一日忘了这一件事情。”
“否则,我死不瞑目。”
阎禹锡双眼通红,跪在地面之上,说道:“弟子知道。”
薛瑄说道:“还有殷墟甲骨文,我是无缘得见了。将来有时间,在坟头读给我听。也不枉了。”
薛瑄似乎刚刚的激动非常,也许是本来病情就太重了,这一番交代之后,精神头就褪下去了。
不过片刻,就去了。
薛瑄最后的时间之内,没有一言及自己的子嗣妻子,在他心中,这些东西根本不能与理学道统相提并论。
他在生命最后时刻,心心念念的依旧是理学。
或许此刻,才是辟雍之会最后的结束。薛瑄用自己的血划上一个句号。一个血红的句号。
战争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吴与弼带着弟子行礼之后,就退了出来。薛瑄的后事,他这个外人在这里并不合适,明日发丧之后,再来不迟。
吴与弼回到自己的住处,黑夜漫漫,就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他独自坐在一盏油灯之前。陈献章说道:“夫子早早休息吧。”
吴与弼此刻哪里有睡意,说道:“你坐下来。今日之会的内容,你也知道了吧。”
陈献章说道:“刚刚辟雍论的抄本已经看过了,虽然有些内容似乎是有些跳脱,没有进行整理,但是大致内容还是无错的。”
吴与弼说道:“你怎么看?”
陈献章说道:“有今日之会,固然是朱子之学,重内圣而轻外王,留下了破绽。但是更是陛下蓄谋已久,今日即便是朱子复生于今日,也是一个必败的局面。”
吴与弼说道:“今日薛瑄据理力争,不惜生死,而我却唯唯诺诺,不敢枉发一言,你觉得我错了吗?”
陈献章说道:“弟子以为师傅没有错,今日之胜负,在会议之前,就已经确定了,或者说,这一次辟雍之会召开本身,我们就已经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