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却见温婉极其冷静的站了起来,冷冷道:“下一个。”
这一晚上,直到画屏、轻罗带了满城的大夫来,温婉依旧没能脱身,
救治持续了一夜又半天,在翌日午后才结束。
尽管温婉一再坚持,仍然有人在她手下停止了呼吸。
最后一个重患者是被土匪拖在马缰上一路从官道上拖到北城门口的少年,
浑身上下大面积擦伤,后背全是马蹄印,脑袋撞到石头上流了不少血,
送到温婉面前的时候人已经有些迷糊了。
温婉照例给其诊脉,发现人还有些内伤,便拍拍人的脸颊把人叫醒,
那少年迷迷蒙蒙中吐出了一个音节,声音不大,
但因为是最后一个重伤患,身边人不少,那少年一开口,那些人就炸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在温婉头顶强硬出声,“他是漠北人,不许救他!”
“漠北蛮子?”
附近的百姓齐齐看向说话之人,便见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一本正经道:“他方才用漠北话说‘好疼’,我听的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天玄人,尤其是甘宁十二州的百姓对漠北人的痛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听到这话,顿时跟着嚷嚷起来,
“不救漠北蛮子!”
“对,不能救漠北蛮子!”
“若不是漠北蛮子,我们还是天玄的子民,何须受这些苦楚,决不能救他!”
……
一时间群情激昂,元英都忍不住叫了温婉一声“大小姐?”
语带询问之意,但意思很明显,他们也是不希望温婉救那少年的。
温婉却宛若没听到那些反对的声音一般,旁若无人剪开那少年的衣服给他上药,
金疮药撒下去,那少年在昏迷中都痛的挣扎起来,
低低的痛呼像是受伤的小兽在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