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春光");
愠怒,
失而复得,重重的心悸感……叶昔言手都抖了下,又冲动,
又有些怕,她帮江绪擦了擦脸,
都不敢太用力,
担心劲儿太重弄疼对方。
彼时的大医生过于狼狈,平时那么注重卫生的一个人,本来就有轻微的洁癖,
出门之前连衣服上的小褶子都要熨平了才行,
这会儿却像是在污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再捞出来的。她的头发乱糟糟,
都快散了,
贴在脖子上的几缕都结成了条,原本干净整洁的浅色上衣和外套也脏得不成样子,面前那块都硬成块儿了,也不知道究竟在泥浆里滚了多少次。
还有手臂上,左胳膊肘那里有擦伤,
还在流血,
伤口泛着浅浅的红,
而手腕那里更是吓人,不仅有绳子勒出来的伤痕,
还有可怖的淤青和肿胀,瞧着还挺严重。脸上也是,
不知道在哪儿划了几道,也许是被蒙住眼时蹭的,口子不算深,但还是破皮了。
嘴角破了,
被叶昔言不小心碰到,扯着难受。江绪嘶了声,轻轻的。
叶昔言凑近贴贴她的鬓角,安抚地喊了下她,压着声音说:“我来了,我来了……”
江绪抬抬手,摸这人的手臂,又拉住。
不知是刚刚昏迷了一回,还是身上的伤太重,她不太站得稳,只能稍稍靠着对方。
叶昔言揽住她的腰,不让摔了。可江绪背后有伤,之前被打过,眼下被这么一碰都痛,似是猛地被针扎了一下。
江绪脸色都白了,不过还是没表现得太明显,闷闷地忍着了。她还是那句话,但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搀扶着,有些恍惚地说:“没事。”
叶昔言低低说:“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