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她,闻声怔神了片刻良久才回答:“你若想留下,我也不会收你,自己走回去吧。”说完又走回到床榻上坐下,若无其事般拿起了地理志,与长天来时那般无异。
打开殿门,独径寒香,寥风刺骨,天无清霁,乌云隐隐,应该要下雨了。
长天扶着门沿,抬脚跨了出去,再是小心翼翼也触动了伤处,深吸一口冷气,觉得胸腔肺腑都跟着冷了下来,殿外无人,也无须怕让人瞧见她如此的狼狈的姿态。
不知走了多久,才堪堪走出了长乐宫,宫门外守着一人,听到有脚步声,便急忙转头过来,瞧清了百里长天苍白的脸色后,慌乱地想上前扶住她。
奈何百里长□□她摆摆手,手臂不自觉抚上宫墙,干涸的唇角溢出一抹极轻极轻的笑容,“你怎么还没回去,今日教不了棋艺,你改日再过来。”
袁子宸的目光蓦然一黯,脸色生冷,瞪着她,“方才方姑姑来时,你脸色瞬间就变了,我就陛下找你定是为了那日城楼上之事,不放心就等着你。”
这话看似生硬,却又带着些雪中送炭的意味,长天收了双手,站直了身体,微喘着,额头上也渗出了几丝汗珠,“嗯,她说我学艺不精,丢了她的颜面。”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看到了,”长天听她这般大的嗓门,面色有些发烫,低声劝她:“你的声音那么大,是不是非得引来整个禁宫的宫人。”
袁子宸走近,伸手又想扶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避开袁子宸炙热的目光,又绕开她所站的位置,自己缓慢地走下台阶。袁子宸跺了跺脚,想骂又不忍心,只好抬脚跟了上去。
百里长天走得很慢,袁子宸几乎围绕着她打转,嘴中聒噪不停,絮絮叨叨:“你怎么那么倔强,疼了就歇会,再说陛下又不在这里,她们宫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本就呼吸不畅,腿脚乏力,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