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外已久无人,方仪走到宫门外便止住了脚步,她仰望着苍穹之下的宫闱亭阁,长乐宫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明知不在却守着这般死物。
寒风袭襟,她依旧停在了树下,桑梓满庭,多美好的愿望。
轻轻推开了殿门,沉重的开门声响彻了整座宫殿,吓得魂不守舍的长天猛然一颤,目光闪了闪,还是抬脚自己走了进去。心虚的人往往被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被吓住。可是她又为何心虚?
殿内铺就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如置云端一般,脚下也是异常轻盈,只是袖中的手攥紧了,指尖更是隐隐泛白,谷梁坐在床榻上,手中捧着那本地理志,她隐隐感觉出谷梁来这里都是简单不过的寻常服饰,没有珠翠琳琅,没有锦绣凤袍,她轻轻地出声打破了沉寂,“母亲,您找我。”
“嗯,”亦是一句轻轻地回应,谷梁放下手中的地理志,看向忐忑不安地少女,浅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脑门上尽是汗水,那么大的人怎么和孩子似的。”
长天习惯性地往后退,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想谷梁远一点,只是每次都不成功。谷梁朝她走来,拽住了她的手,笑道:“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是吃人的魔鬼不成,瞧你吓的。”
她没有再后退,反而走近,怯怯问道:“您找我何事?”
谷梁送开了她的手,回道:“这般迫不及待吗?”
摇头,继而道:“阿宸让我教她对弈,若无事,我去教她。”静静的殿中透着几抹凝重的味道。
谷梁也摇首往后退了一步,面容笑容意味不明,话语间带了些讥讽:“每次都是想走,长天,你的借口能否有可信度?”
这是动怒了,长天半阖上眼眶,屈膝跪在谷梁脚下,垂首道:“母亲,对不起,我……”
谷梁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良久后,才不知何故地问她:“长天,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心中闪过一丝阴霾,还有几分酸涩,“相识五年半,在您身边该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