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庇佑你免于死亡。老人说。依附在木中的阴影将保护她,使她在死亡的威胁下逃入梦境。任何曾经答应过老人的事物都不能伤害这块木头。至于没有允诺过老人的事物,若不能将影子伤害,也同样难以把她消灭。
“哦。”宠物在她耳边轻轻地惊叹,“那是什么?”
河水咕噜噜地沸腾,剧毒炙热的蒸汽如黄雾升起,莲舟全赖影子的保护才得以支持。在这诅咒之河的尽头,如同一片垂直而落的星辰海,第三道帷幕上徜徉着小鱼般灵活的光点。
那是死亡的帷幕,神灵的面纱。老人这样讲述。为了阻止生者逃向死的国度,当孤独和恐怖都不足以劝阻,第三道帷幕便显现出来——那就是对意义的信仰。生者相信那帷幕后必然有物,可又无法看清那事物的本相,如此才能绊住它们奔向死亡的脚步。
老人用维尕登来举例。他说观察者正是造主的面纱:人们瞧见观察者的威能,便晓得造主确然存在,且有无上的力量;可人们也只能瞧见观察者,他们便永远猜不出造主心意如何,又对他们怀着何等严苛的期望。
面纱。面纱。她心想自己是国王的面纱吗?将那老迈的父亲轻轻掩去,剩下的是号令女武神奔行风中的伟大国王。面纱后的永不衰老的王!但是那一夜女武神的步伐止住了,迈入永恒之厅的是巴姆。
莲叶飘到了最后的帷幕前。宠物局促不安地滚动着,自觉从她耳边离开。整个世界都在烈火里哀嚎,只有那鲁钝的船夫仍在呼呼大睡,舒服至极。他没准是要睡到宇宙终结为止,她也没打算让凡人的尖叫吵扰自己。
面纱扬起。在那后方不再有山脉,她看见两岸长着雪白的廊柱,每一道都高耸入云。诸神的雕像端立两侧,全都像斯兰伯那样庞大,庞大得简直离奇。它们没有表情的脸俯视着河道,看着那浮萍般微不足道的莲舟通过。
河道上雾气弥漫,看不见丝毫水流的踪迹,宛如本身便是一条流雾的河。山峰雕成的王座在雾上流逝,被雾河带向不可知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