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梦见了那一晚。
被窝凉的像在冰水里沁过一样,他拼命缩成团,也暖不出几分热气。
茫茫然间,有个声音轻轻唤他,师父。
有个炽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他的手被攥住,有湿热的呼吸喷在耳边,热流透过皮肤暖到心底。
那个声音仍在唤他,师父。
天真,温柔,毫不设防。
面前是冰冷,背后是火热,他开始微微发抖,却不敢转身,于是背后的手扳着他,半强迫的将他翻过来。
面对着面,胸膛熨帖着心口,两个□□裸的身体在被子里相拥。
他痴痴的望着面前的人,梦中看不清面容,却有一股难以自制的冲动,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把嘴唇送过去。
却又听那人唤,师父……
“啪!”
又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脸上,苏云泺坐在椅子上,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吹着清晨的冷风,长出了口气,觉得冷静不少。
前来送早饭的下人刚进门,就见苏云泺转过头,两边瘦削的脸颊上红彤彤一片,看上去像是被谁用耳光狠狠打了几巴掌一样,送饭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由吓得顿住脚步。
苏云泺朝他招招手,示意无妨。
下人这才敢将早饭端过来,苏云泺低头一看,嚯,都是补身体的药粥,还有一小碗熬好的中药,苏云泺端起来一闻,就知道那臭小子昨晚趁他没醒,把过他的脉了。
那个下人摆好饭菜,却站在旁边不走,苏云泺蹙眉:“干嘛?我吃饭你也要盯着?”
下人有些局促不安,苏云泺撵了他两回,他才支支吾吾道:“大,大公子说,要我看着您喝了药再走。”
“……”
端着手心里温热的药碗,苏云泺一时失了神。
他一直都不爱喝药,仗着身体强壮,有个小病小灾的,挺两天自己就好了,可自从慕峥上了山,他的身体就总是容易出毛病,挺两天挺不过去就得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