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下了手背上的针头,打算跳下床去。
然而他的左脚刚一沾地面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他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有那么一会儿,杨文彬放弃了。他想着自己应该爬到床边,然后按个铃。等一会护士或者医生就能过来把他重新放到床上去了。但随后他透过了医院的窗户看到了着火的公寓。
杨文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外面的天空无疑已经黑透了。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一辆消防车和许多消防员站在楼下,用高压水枪灭着火。火已经很小了,但仍然在墨蓝色的夜空中发着光,张牙舞爪的飞舞着。
而火焰之下,一片虚无。
杨文彬拼上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把那瓶药剂从支架上拿了下来,把点滴支架当成拐杖,一瘸一拐的逃出了医院,当他坚持着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火已经完全扑灭了。
“消防员先生,消防员先生!”杨文彬嘶哑的喊着,急促的走到他的身边,“有人活下来吗?这栋楼里有人活下来吗?”
那个消防员似乎是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才说道,“没有,目前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我是说,这可是爆炸啊,谁能从这么大的爆炸中活下来呢。”
杨文彬愣在原地,抬起头看着这栋公寓,焦黑的墙壁突兀的拔地而起,如此的陌生和可怕。
“孩子,你身上怎么穿着病号服?你是从哪……孩子,孩子!你要上哪去!”
杨文彬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遇到朱伯之前,杨文彬的流浪生活吃了很多苦头。他和乞丐抢吃的,夜晚翻进别人家的后院在垃圾桶里找残羹剩饭,或者溜进超市偷一块面包。
在他失踪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联系过他。医院和警局在账簿上记下一笔“失踪”就将这事情抛到了脑后;他时常蹲在烧焦的公寓前,看到他中学曾经亲密的同学又和其他人搭伴走过他的面前。只是他脏兮兮的样子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