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知道哪里能寻到赭槐吗?”
孙妙儿喝过汤药霎时觉得暖意遍布全身,连带着心尖上都热乎了。
符玉迟思量须臾,薄唇嚅动,“赭魁喜湿热,河谷山涧边是最多的。”
但大槐村四面无山,就近肯定不易寻到。
孙妙儿如是想,找赭魁的事只能暂且搁置,先配合着芸娘把白胚纱织完再议,但终究是有些失落的,她向来习惯把事情规划好,这样才能减少些危机感。
他似乎洞悉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用极其平和的语气说道:“我知道大槐村往南走十里地,有一处河谷,只不过路途稍远些,我们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孙妙儿的眼底忽地来了光,喜道:“真的吗?”
“恩。”他答。
能多节约些工夫总归是好的,孙妙儿与他定好时辰,上午芸娘在作坊里指导工人,她就能起早去挖赭魁,下午把买来的生蚕丝送给芸娘,这样一点都不耽误。
天蒙蒙亮的时候,符玉迟就在院子外头等她。
这让孙妙儿一下子想到那日早上自己去他房里喊他起床时候的场景,她调侃道:“又被师傅抢先一步了。”
符玉迟浅浅一笑,桃花眼眯起,黑漆漆的眸子流光潋滟,“总不能每天都贪睡吧,我这个做师傅的,要以身作则。”
两人出了魏家就开始赶路,毕竟是入了秋,不如炎炎夏日,早上更深露重,寒意逼人。
孙妙儿没想到这冷来得如此仓促,也没做完全的准备,走了才半里地,晨露就把发丝打得泛起湿润,寒意穿透头皮,往下直冲脑门。
“披上。”
符玉迟解开身上的披风,罩在她的肩上,像是有备而来。
孙妙儿下意识地拢了拢披风,她出门的时候心里就纳闷,师傅今日怎么还加了件披风在身上,平日也没见他如此弱不禁风啊。
原是给自己预先备好的。
走得是官道,宽阔平坦,等天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