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彼等便会联名上书朝廷请命,民心如此,陛下岂能视而不见?”
“况且陛下前些时日曾传信许诺,若我主动前来晋见,便会以散骑常侍或中书舍人封赏,如今言犹在耳,以陛下一国之尊,又怎会做出那等言而无信之事?”
“不过,黄公的好意仍要心领!”吴谨俯身作了一揖,“吴某就此谢过!”
说罢,转头便往府衙内行去。
竟然想挟民意以迫天子,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黄法氍暗暗叹了一口气,紧走两步跨进了大门。
真说起来,韩端也并不是非要将吴谨赶尽杀绝,但此人之言行确实让人有些恼怒。
未得诏令便擅自斩杀吴逑父子,韩端于三月初下诏令其前往晋见,可直到大军到了零陵,他才匆匆忙忙地从桂州赶来。
最令人生气的是,他竟然还私下授意桂州士绅组织百姓十里相送,搞出一幕“生离死别”的戏码来,企图以民意要挟韩端。
若不是念及吴谨在桂州确实官声不错,而且杀了他对于招降百越诸州郡不利的话,此刻韩端就想砍了他的脑袋去,哪儿容得他在府衙大放厥词?
吴谨走进堂来,见礼毕,方才说道:
“臣接陛下诏令,本当早日来陛前请罪,然此时正值春耕家忙时节,臣实在是不敢弃百姓于不顾,故此才姗姗来迟,还请陛下恕过微臣之罪!”
听吴谨如此一说,韩端心下虽然不喜,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了笑容。
“吴卿何罪之有?民以食为天,若是因此误了农时,朕又如何面对桂州父老?依朕看来,吴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一直以来,朕秉承的都是‘有功当赏,有过则罚’的宗旨,吴卿抚民有功,又依约前来投诚,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朕前时所言依然有效,散骑常侍与中书舍人,吴卿可任选其一。”
散骑常侍入则规谏过失,出则骑马散从,以备皇帝顾问,虽为清贵之官却并无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