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如何敢贸然与他说起此事?
“马智伦乃是我远房舅兄。”
张敬顿时便来了兴趣:“既然是你舅兄,以前为何没有听你说起过?而且在军中似乎也未曾照拂过你?”
“当年我晋升幢主之时,若无他从旁相助,我一介寒人,又如何能争得过卢艾?”任展轻声一笑:“之所以没和你说起过,是我这舅兄不愿张扬。”
张敬还是有些疑惑:“但他如今手上没了兵权,即使想与我等一同投奔韩将军,也拉不出人马来啊?”
任展曲指轻叩案几:“手下无兵,不等于他拉不出人来,他任军主长达七年之久,难道在水军之中没有一二知己?”
张敬沉吟片刻,道:“可以一试,但不可抱太大指望,若实在不行也不用强求,只要有一两千人过去,也算是有了进身之阶。”
“这个我心里明白。”
“我今晚就去找他试探一二,若是能成,明日此时,我再带他来你营中,共谋大事。”任展站起身来,低声说了一句,随即便告辞离去。
张敬将其送出帐外,待其离去之后,杜友继才从黑暗之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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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韩端兵出破岗渎,数日之间,便轻取句容、湖熟、方山、倪塘等县,屯大军于丹阳郡城之前,并立即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取建康之态势,欲逼陈顼将黄法氍水军调回建康。
然而刚过得两日,便有无数百姓蜂拥而至,要求加入韩军共讨无道。
讨伐无道什么的其实都是顺带,主要的目的,是想在军中混口饭吃。
老百姓真活不下去了。
连续几次征税征粮,已经将京畿各县搜刮一空,老百姓刚从地里收上来的粮食还没吃上几顿,便被朝廷征去了大半,剩下的还不够一家人吃到过年。
若韩家军不来,他们都要准备翻过破岗渎往吴地逃难去了。
一队队要求从军的“义卒”络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