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长年累月的熟识之后才能明白的事情,就像在她在娘家的时候,养在祖母跟前,永远比别人更熟悉祖母的喜好一样。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会的,纵然不藏私,也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生活中的种种细节一一摸透。
明知道这不怪弟妹,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辛苦。
简氏已经是个不错的婆婆了,没折腾着儿媳妇立威立规矩,有好东西还会均分给两房儿子。小儿媳妇更讨她喜欢些,也没折了大儿媳妇的脸面,反而放手许多家务交给她。叶襄宁也不敢道辛苦,她是长媳,是该做的。如此抱怨,才会被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那边儿,瑶芳正在扬声叫:“二郎。”喊了姜长焕过来背简氏,还嗔他只顾看风景,明明是个皮猴儿,根本与父兄风格不搭。姜长焕也不恼,乖乖过来蹲下来:“来了来了,知道知道,不要说下一句啦,知道不能叫娘白养了儿子一回。”
瞧,这就是打小一同长大的好处了,换了她,就做不出这样自然地喊丈夫过来背婆婆的事儿。姜长炀待她不坏,也给她体面,也没有姬妾,家里的事儿,她说了算,外面的事情,偶尔也会漏几句给她知道,并没有以“妇道人家,不要管外面的事情”来搪塞。可她羡慕着二房里的氛围。
人不怕苦,就怕比。
姜长炀与姜正清也来了,姜正清还说了简氏一句:“这下美了吧?”姜长炀伸手扶了妻子一把:“累不累?”这一声儿,险些把叶襄宁的眼泪给问了出来。
有了姜长焕背着母亲,一路走得快了不少,到了老君观,张灵远已经跟师傅唠完了,又一副高人样子出来接待师妹一行人。檀香早便准备好了,张灵远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篇祷文。礼毕,请他们去歇息,又大方地对简氏说:“与师妹许久未见,还要问她些符箓上的事情,向老善人借他们伉俪一会儿。”
简氏大方地答应了,还不忘让长子跟长媳也四处蹓蹓,培养培养感情。十分明理。叶襄宁更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