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仆妇们以为老安人也怕着太太。这样,事情做成了,韩燕娘受其谤,老安人享其利。这算盘真是绝了。
只可惜,这戏一开锣,怎么演就由不得班主了,得看那唱戏的想唱成什么样儿。老安人示弱了,仆妇最会看人脸色,一旦叫他们觉得“太太不好惹”,日后别人在这家里说话,可就没有太太说话管用了。
也不知道韩燕娘跟老安人是怎么讲的,老安人又答应了什么,贺瑶芳只知道,这两个女人口径一致:“你爹病了,要静养。”
这是软禁呐!
贺瑶芳不免有些担心。贺敬文这样的人,撑到了最后,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像容尚书那等高人,哄着他,怎么哄他就怎么听话。要如汪知府那般压着他,怎么压他怎么反抗,打掉他满嘴的牙,他都不带改口的。就怕韩燕娘这一手触了贺敬文的逆鳞,贺敬文越犟了起来,他是知县,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儿。一旦叫他得了机会,怕会作得再厉害。
为此,她找上了张老先生,说了自己的担忧。张老先生笑道:“小娘子既猜着了令堂要做什么,又默许了,眼下就不要再拦着了。不要小瞧了令堂。”
贺瑶芳忧心忡忡道:“我不是小瞧她,只是怕她小瞧了我爹的性子。说起来,哄着他说,未必不成,可谁也不能总这么哄着,一时不慎,没在眼眉前儿没哄着,就要出事儿。是得下狠手来掰,我是怕她开罪了我爹,以后日子难熬。”
张老先生道:“小娘子对令尊颇多不满,对令堂却是真心实意。”
“那不一样的,”贺瑶芳摇摇头,“我这继母,招人疼。你、我、我阿婆,都是在利用人家。不好。得,我这儿猫哭耗子做什么?真个没事儿?”
“真个没事儿,叫令尊静养着就是了。”
这一养,就养了小两个月。
姐弟几个初几天上课的时候还能偶尔听到书房里那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贺瑶芳心里有数,觉得那是她爹在哀嚎。贺成章就住在书房的后面,听着声音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