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只是轻抿了一口茶水,依旧平静道,“曲同忠是晋王府的人,杀得好……”
柏炎转眸看他。
沐敬亭慢悠悠放下茶盏,微微敛眸,“柳致远是太子送到殿中的,是未来东宫相中的人;曲同忠是晋王放在西南的心腹,你这两个巴掌打得,旁人正好摸不透你的心思……”
柏炎起身,拱手道,“老师,是学生冲动,早前没想这么多。”
沐敬亭眸间波澜不惊,微微摆手,“你歪打正着,都将好够上惊蛰,却都未打到七寸,分寸正正好。旁人摸不透你的心思,就只能揣测,不能妄动,都怕你原本不是对方的人,却因这些小事让你起了疑心,投靠了对方去,谁都不甘心……”
姜是老的辣,他不如老师想得深。
沐敬亭抬眸看他,“你冲动的不是杀曲同忠,而是去远洲。”
柏炎心头微怔。
沐敬亭看了他稍许,嘴角却忽得勾了勾,“年轻时,血气方刚未必是坏事,只是要懂得善后。”
柏炎亦罕见得羞怯低头,“老师见笑。”
沐敬亭莞尔,不急不缓道,“远洲的事,言官未必敢谏你,但暗潮涌动久了,难免越积越深,日后保不准会被人顺水推舟利用了去。你回京之后再找些事情做足门面,让言官谏一谏你,自请在府中思过一月,此事便过去了。”
柏炎心中了然,“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沐敬亭眸含笑意,“勿让人在大处做文章,便需自己在小处做文章,老师年事高了,近来越发不想呆在京中了,也不能时刻替你盯着看着朝中之事,你需替自己运筹帷幄……
柏炎微楞。
沐敬亭缓缓敛了笑意,“柏炎,推我到前面去。”
柏炎照做。
苑落尽头,正好可以俯瞰大半个谨州。
沐敬亭摆手,唤他上前,“柏炎,你来……“
柏炎上前,半蹲在沐敬亭身侧,视线与沐敬亭齐平。
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