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贵太妃院中燕翅样摆了数十盆菊花,各色都有,其中以黄色与紫色的两种开的最佳,灿黄夺目,紫色华贵,交相掩映。
黛玉入内,给甄贵太妃请过安,贵太妃笑道:“太子妃方才瞧见院中几盆花了吗?那紫色的叫做紫霞练,今年新培育出来的品种,你若觉得好看,就搬走几盆。”
见黛玉推辞了不受,甄贵太妃仍旧笑着:“太子妃娘娘倒是个客气人。其实本宫母家与你外祖家渊源颇深,是多少年的老亲了。凡甄家人上京,一时银子不凑手都是从荣国府直接取了用,而贾家若有人下江南,也是如此。”
她带着华贵护甲的手指了一架紫檀透雕的桌屏,里头嵌着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璎珞:“这是件慧纹,还是史太君从前送进宫给本宫的,那时候是为了什么来着。哦,对了,为了给你的表姐元春进宫谋个好去处。本宫当时就说啊,太后娘娘最是会调理人,你表姐跟着她以后前程坏不了。
谁知元春竟就阴差阳错出了宫,不知是不是恼了本宫,史太君再入宫便再不似从前那样单独来本宫屋里坐坐。”
黛玉心道:换了我娘,二舅舅一家都分了出去,何况甄家,自然恨不得分割的干干净净才是。
然而口中却只是说些合宜却听不出含义的话:“外祖母这两年身子欠佳,莫说单独给贵太妃娘娘请安,根本连宫门都少入了。”
甄贵太妃扯着嘴角笑了笑:“听闻太子妃识文断字,胸有丘壑,口齿伶俐,果然如此。”
黛玉就不开口了,只是立在原地露出标准的微笑脸。
横竖今日来都来了,甄贵太妃是长辈,受两句阴阴阳阳的话在所难免。但甄贵太妃也有所顾忌,上有太后压着不敢逾越,下有瑞王爷将来说不得还要在辛泓承手底下过日子,自然也不会撕破脸。
顶多就是借此摸一摸黛玉的性情,以图来日捏住错处,也让黛玉经历一番护不住下人的丢脸。
当面绝不会把黛玉怎么样。
果然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