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捧着自己已经异常明显的肚子,只觉得耳鸣不已,她想冲进去歇斯底里地质问那个男人,亦或和他同归于尽。
然而不等她进门,季清安的侍卫已然捂住她的口鼻,紧接着,她死在了那片溪流之中。
过往纷纷潮水般在夜深人静时涌来,陆溪大笑着将头埋进棉被,末了却只能感觉到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她爱错了人,托错了身。
所幸的是,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不仅要保住陆府,还要一步一步将季清安带给她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他。
陆溪的想法很简单,要想在不明敌人的情况下保住陆府,只有成为比潜在的敌人地位更高的人。她爹已是江南总督,都还比不过这个敌人,那么她只有一个法子——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
只有皇上最宠信的人,才有可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不是男儿,即便是,也绝无可能在短短一年内成为皇上最宠信的臣子。
她只是一介女子,不能被宠信,却可以被宠幸。
一字之差,却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
成为皇上的女人,才有能力制季清安于死地;成为皇上的女人,才有机会保住陆府。
尚在沉思间,影月匆匆忙忙地跑进屋来,“小姐,小姐,尚书大人来了。”
陆溪一愣,疑惑地问:“尚书大人?哪个尚书大人?”
“还能有哪个尚书大人?当然是礼部尚书季清安季大人啊。”影月以为陆溪在戏弄她,把嘴一撅,“小姐你少拿我寻开心了,我不就在你偷偷瞧季大人的时候说了句春天来了么,竟然这么记仇,还装作不认识他了。”
陆溪一下子记起来,这时候距离她第一次见到季清安已有将近半年了。半年前她和阿爹一同进京,阿爹面圣,她便和影月在京城闲逛。正值元宵佳节,长安城里灯火辉煌,她看上一盏祥云花灯,偏生伸手去拿时竟和另一只手的主人相遇,抬头,便看见了季清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