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两个人都心疼,疼得不是一点点,那是相当的多,多的可以漫过金山,都恨不得把人含在嘴里,又怕把她给整个儿融化了。
“好,不去就不去,我们不去看就是了,管他是死是伤,都不去看就是了——”
廉谦笨拙地安慰着她,往日里那嘴可是啥都能讲,这会儿,跟个没有主意的人一样,连话也说得让人冒起冷汗。
喻厉镜在前面听得起鸡皮疙瘩,这也算是安慰人的话,还说“是死是伤”,让他真是无语,没话可说,有种想停下车子,把廉谦赶到前面开车的冲(动),换成他在后面,安慰大胆去。
但他一想到大胆跑出酒店时的样子,那种不能接受的样子,终是黯然地淡下心思来,专心地开着车子,朝着省城的方向,一路开去。
果然,大胆哭得更大声,哭得是声嘶力竭,哭得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慢慢地,她开始蜷缩成一团,离开廉谦的膝盖间,独自躲向后车座的角落里。
哭声慢慢地变小,她的身体却还在颤动,微微地颤动,心上似乎裂开一个口子,那道口子永远都不能阖起,一直淌着艳色的血。
她恨沈科,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她一直痛恨着沈科,痛恨着他这个浑人,折腾得她要死不活的,每每看到沈科,心都不由自主地抽抽,可那样的人,居然最危险的时刻里护住了她!
她毫发无伤,安然无恙地出得医院,可沈科呢,她至今不知道沈科怎么样了,一点都不知道,她不敢去看他一眼,甚至是不敢问,更不愿意让人提起这个名字。
咬住自己的手,她的泪水从脸上漫过,漫过她荒芜一片的心,此时觉得疼,觉得生疼,硬生生地心底里泛开的疼,让她不能自抑。
“他——”
一个字才说出口,声音跟刚出生的猫儿似,却是冷不防地,她就噎住了,缩在那里,清秀的小脸显得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儿,巴巴地瞅着廉谦,湿意满脸,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
廉谦知道她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