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默认。
“我以为你会一直永远那样。”裴苍玉低下头看自己的手,“精神亢奋。”
白石干咽了一下,慢慢地伸手拿水,喝了一口,他咽水都有点费劲。
裴苍玉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石现在非常脆弱,这场烧来得非常凶猛,他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出病来如山倒的压迫感。
白石微微发着颤,眼神飘飘忽忽,像个迷路的小孩儿,他脸红嘴唇也更红,衬得脸色十分艳丽,在刚才拉回裴苍玉的时候,有种狠艳的感觉,比平常更有压迫感,带着点同归于尽的意味,让人觉得更难招架。
裴苍玉把白石喝水时坠下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拉住他站起来,往床边走:“来稍微躺一下吧。”
白石愣愣地跟着他,脚步趔趄了一下,被裴苍玉扶住,但他的重量裴苍玉没扶稳,于是两人一起倒在床上,白石压在裴苍玉身上。
白石没什么力气,裴苍玉把他推开放到床上,拽着他往上去了去,然后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他看见白石一瞬间闭上了眼睛,几乎陷入睡眠,却又在下一秒醒过来,努力地睁开眼,强迫自己醒过来,这让白石的眼睛变得更红,流出了生理性泪水,白石挤了挤眼睛。
裴苍玉转身对着白石,白石仰面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棋盘样式,东南角正在漏水,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极有规律的声音。
裴苍玉看着白石的侧脸,摸了摸他的头发:“睡吧,你不累吗?”
白石脸部的线条绷紧了,他仍旧缓慢坚定地眨着眼:“从我小时候讲起吧,我八岁的时候……”
裴苍玉突然觉得很难过:“别撑了。”
“还是先讲家庭成员吧。”白石权当没听见。
“你一定会睡着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啊……”裴苍玉的手指缠在白石的头发上,不经意地打着转。
白石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
尽管他眨眼的时候都能听见肌肉响动的声音,尽管每次睁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