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远尘坐在桌前用笔敲着本子:“他是亡命徒。”
“有什么差别吗?”
“罪犯的主要目的包括逃避惩罚,亡命徒没有‘犯罪’的概念。”他看着不解的费左华,“这么说吧。白石这个人的生活品质相当地高,关于警方找到的尸体,那些被归于丁川下手的尸体,其实我有不同的看法。”
“什么?”
“这么多年,丁川的档案厚得像一块砖,被归在他手下的人命当然很多,但有些死法很有特色。比如之前被认为是丁川代言人的死者,他死的时候西装穿得整整齐齐,领带也打好了,躺在草丛里,连头发都梳好了,他是伤是贯通伤,衣服却没破。”
“你是说……”
“有人杀了他之后,费了一番心思把他收拾好。”
费左华愣了一下,又急不可耐地问:“白石吗?”
“动手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相当从容。”施远尘翻了一页,“这样的事有很多,便利店的混混也是这样,丁川杀人,杀了就会离开,而白石似乎总有种要把‘死亡’过程拖得很长的感觉,这包括杀人前的殴打,羁押。”
他停下来,费左华也没有接话,房间里一片沉静。
“你是想说,他不在乎是吗?”费左华问。
施远尘想了想:“可以这么说。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除了把死亡时间拖长,他对于一些小事很讲究,包括下刀的位置,伤口的分布,我甚至猜想他连‘气氛’也是一部分。你知道吗,他甚至在会在尸体上写诗或者画画——我记得很多年前丁川的资料里有句死尸背后就刻了首诗。如果不是这么个情况,我会觉得他相当有艺术禀赋。”
费左华看了看明显有些兴奋的施远尘,抿了抿嘴,但施远尘没有注意到。
“此外他从之前就非常讲究生活条件,衣食住行,出门送往。”施远尘抬头看费左华,“所以我认为即便到现在,他也一样很泰然,在什么地方经营他想要的生活,绝对不可能因为在逃亡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