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看着白石付钱,仔仔细细地把书装进背包里,斯德哥尔摩又快犯了。仔细想想,白石真是有求必应,菩萨也没他反馈快。嗯。
集市再往里走,就是单独的店铺了,这里的路窄而蜿蜒,像是藏在后面,弯弯曲曲地向上延伸,越朝前走人便越稀少,路两边有敞着木门的小店铺,买些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货品,其中一家的店门口有条垂死的蛇在甩尾巴,对面的老太太正在喝一碗蓝色的水,一边喝一边用另一只手向里挤绿色的草汁,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盯着她的裴苍玉,暗绿色的瞳孔毫无光泽,吓了裴苍玉一跳。
“喂,去哪儿啊?”裴苍玉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白石。
“前面。”
还没走到前面,白石先在一家商铺的橱窗前停了下来,他透过玻璃看里面的什么东西。裴苍玉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
其实不用问,他也看到了。
那里有一个和原来裴苍玉脖子上挂的劣质项链一样的东西。
裴苍玉正想吐糟一句“什么劣质货还挺能漂洋过海,都横跨大陆了”,一想起来自己的现在还在白石身上就有说不出来的别扭。
于是他踢了踢白石的小腿,不耐烦地说:“喂,走不走啊。”
白石转头看他,脸上带着笑意,指着那东西:“你记得那个吗?”说着就要掏自己脖子上的,裴苍玉很快接了话:“不知道,快点成吗?我饿了。”
他不耐烦的态度像是给白石浇了盆冷水,某些人特地偷来的、挂在身上那么多年的、过敏也没扔掉的东西,裴苍玉一点兴趣都没有。
白石没说什么,提上东西继续朝前走去。
裴苍玉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又垂下眼跟在他身后。实话实话,如果他能不在意白石的心情,从以前开始,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他裴苍玉,一定要从斯德哥尔摩中痊愈。
黄昏了。
今天的夕阳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