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听社区的人说我的弟弟回来了。”白石突然转头给裴苍玉翻译,叼着苹果的裴苍玉愣愣地点头。
“所以她特地做了这些欢迎你。”白石接过来顺便解释,“我之前说你遭遇了车祸,昏了十年。”
裴苍玉:“……”
他捣了下白石:“您可真他妈能编。”
白石捂着自己的肋骨:“不然怎么解释我能说这些语言你不能?”
“就不能说我笨学不会吗?”
白石认真地看着他:“你不笨。”
裴苍玉踢了一脚他:“跟人说话,别看我。”
于是白石转过去又说了什么,转回头翻译:“她问我什么时候给你开欢迎会。你希望人来吗?”
裴苍玉看向女人,这女人四十上下,目光闪亮,有种干练操持的感觉,额头上有一层细汗,笑得温柔,浑身散发着主妇和母亲的意味,一瞬间让裴苍玉想起照片里奶奶年轻的感觉,那种母性的光辉——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归因到这里。
于是他答应了。
送走客人,裴苍玉看着空荡荡的房子。
“喂,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装修一下?”他转头看白石,伸手比划了一下,“这里放个大——沙发,然后挂一副画,要不搞个雕塑吧,雕个貔貅……”
他转头发现白石盯着他,一脸又挂机的样子。
然后白石素来平和的脸上绽放了个浅浅的笑容,虽然幅度不大,却十分真诚,带来一阵像什么东西融化掉的触感,裴苍玉就像许多年前在公交站牌下第一次看见他笑那时候一样,由衷地赞叹,感觉惊心动魄。
白石走过去搭上他的肩,又把手移下来揽住他的腰,贴近他的嘴角,然后开口:“可以,随你决定。”
白石离得这么近,他的嘴唇动起来几乎擦过裴苍玉的嘴,裴苍玉垂着眼看白石的肩膀,看那道绷起来的肩线。
然后肩线动了动,裴苍玉发现自己被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