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教员叹口气:“法律不谈及个案是很残酷的,这个意义上讲,你更残忍。”她旋即放下茶杯,“我劝你不要钻牛角尖,如果客观地来讲,就别太……”
“客观就算了,我做不到。”白石把书包背上,“我该去上学了,抱歉这么早打扰你。”
商教员笑了笑:“不客气。”
白石背上书包,出了她的办公室。
商教员说的没错,他没睡好。与其说没睡好,不如说就没睡。
昨晚裴苍玉跑掉了,白石捡起了那本被遗忘的书,书里的每个情节,每段激昂的对话,每次主角装模作样的感慨人生,都让人一阵泛呕,把这样的书以高姿态推荐给同学,简直就是校园霸凌。
但这还是其次的,重要的,在那个男人。
白石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有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驱动力告诉他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裴苍玉就太痛苦了。
他昨晚站在卧室里,听着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他放着的音乐里突然插了一声尖叫,虽然只是编曲的趣味,但他在那一瞬间联想起了裴苍玉。
他在房间里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他答应了裴苍玉要做点什么,就必须做点什么,不然他自己就会难受死。
他勉强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关上灯,在黑漆漆的夜里试图先睡,明早和裴苍玉商量一下他们能做的事。一闭眼他就看到裴苍玉破裂碎掉的表情,刺痛地他猛地就睁开眼,再也合不上。
这样不行。
太奇怪了。
为什么?
裴苍玉也会问为什么吗?就像所有此类事件的人?白石坐起来不停地搜索相关的新闻,舆论还是站在大多数人这边,可这只是曝光的。在那些隐匿姓名的投稿中,被侵害的人受到的侵害往往是来自熟人。因为认识,所以算了吗?
白石身上一直热,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认真地翻着那些投稿。很多情况下,受害人以自卑和抑郁为结局,他们会经历很长时间的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