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还没回答,白石就从最后面拽着书包带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跟了上来,走在裴苍玉的另一边。
苹果越过裴苍玉看了白石一眼,撇了撇嘴,白石也不解释,就跟在旁边。
裴苍玉什么也没发现,后面的人还在吵,苹果松开了搭着裴苍玉的肩:“白石你跑得还挺快。”
白石没搭理他。
裴苍玉染头发的地方在和平路的一家自营店,店主是个辫一脑袋麻花辫的大哥,当年第一眼见到这位哥,皮狗说这是脏辫,大哥唾弃地说放屁,老子这就是麻花辫,你吃馕也说是匹萨吗?皮狗顿时甘拜下风。
麻花哥三十出头,膀大腰圆,像个伙夫,不像理头发的,一脸横肉,开口就是脏话,手背上纹了一只大蜥蜴,以前还劝过初二的五人组不要抽烟,但劝说无果;养了六只猫,在理发店里各个角落里睡着,一个比一个凶。大哥没客人的时候就看韩剧,爱看虐心的,一看就哭,特别有艺术天分,门匾灯牌都是自己设计的,还热爱写情诗,给杂志投稿,有篇登过晚报,现在被剪下来裱在墙上。
麻花哥一见裴苍玉就笑,劈开周围的人拉过裴苍玉:“怎么样金毛?”
“掉完了还怎么样?”裴苍玉瞪他一眼,大喇喇坐下来,“给我整个太阳色。”
麻花揪他的耳朵:“那也得先洗头。”
他们俩去后面洗头,其他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着,有逗猫的,有翻麻花哥新诗的,有一坐下来就打游戏的。
白石这会儿突然发现,他们全是陪裴苍玉来的。
这就是无所事事的友谊吗?就是……陪着来?
裴苍玉很快便洗完了头发,戴了条黑色的毛巾,把头发裹在里面,碎发全部收进去,水珠沿着脖子往里流,他摁着头走过来。
皮狗打着游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我靠,帅哦裴哥。”
裴苍玉咧嘴一笑,坐到了椅子上。
白石盯着他,同意这个说法,真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