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之前的事再也不提,是他不自量力卷进来,还真以为自己能做些什么,现在想来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不会有比他更蠢的人了。裴苍玉不想再纠缠下去,他应该回到自己平静无聊的生活里,不去偶尔追求刺激,不去希冀冒险,不去妄想做些英雄的行动。
他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径直走向电梯,按下向下的按钮,准备离开。
他一边撑着墙一边想,他现在回去,公交车怕是不好找。
白石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跟着他站在这一层等电梯。
“你要去哪儿?”白石终于问了。
“回家。”裴苍玉回答他。
“你需要看医生,否则会有后遗症的。”白石朝他走了走,“不要再撑着了,你根本撑不住。”
白石说得没有错,裴苍玉的脑子也好,腿也好,胃也好,几乎都在成为不可逆转伤势的边缘,可裴苍玉就是咬着牙,坚定地守着脑子里一点点清明,原因很简单,因为只要他倒下去,他就会再次落入别人手里,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人,然后再次被推来搡去,命悬一线,等着窝着,无能为力。
裴苍玉不理他,看着电梯的楼层一点点跳上来。
白石失去了耐心,他伸手拉住裴苍玉的手臂,甚至没用力,但裴苍玉差点摔倒。
“你不要回去了。”
裴苍玉抬起眼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不打算回去了。”
裴苍玉疲乏地闭上眼,把头顶在墙上:“不关我事,我要回去。”
白石平静的脸上有了点怒意,在外面的灯光下映照出一些不耐烦:“不行。”
“白石……”裴苍玉努力地睁开眼,看着皱眉的白石,头发乱了一点,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挂着的黑色绳坠,映衬在雪白的皮肤上,手插在口袋里,挽起了袖子,低头看着他,即便这样也仍旧玉树临风潇洒得可怕。
“嗯?”白石往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