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不管了。
裴苍玉转身进了小巷,这条路能省他半个小时的路程,就是有点黑。
他刚一转身,就咚地一声正面撞上了一个人。
裴苍玉一惊,烟都掉了,后撤了一步:“妈的,吓老子一跳。”
可这人不对劲,他比裴苍玉高一个头,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裴苍玉下意识伸手扶了他一下:“喂!靠。没事儿吧你……”
难道又一个喝多的?裴苍玉皱着眉想。
可却闻不到一点酒气,就是……
他扶着男人的手摸到了滑腻的东西,灯光太暗他看不清,试图把男人扶正:“喂……”
男人瞪着眼,颤抖的手猛地抓住裴苍玉,青筋暴露,脸色苍白。
裴苍玉想松手了,他的手刚一动,好像又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就在这人的腹部。
裴苍玉愣住了。
男人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裴苍玉呆在了原地,任血喷在了他身上。他终于明白那滑腻的液体是什么,那些止不住的血,那冰冷的硬东西,是刀柄。
天地良心!他只是个混混,不是杀人犯。只揍过其他混混没有抢过小男孩的钱小女孩的钱老太太的钱老头子的钱、出来混从来不去文化路以外别人的地盘、没有欠债不还过也没有吃过白食、不是坑骗感情的渣男也没有脚踏多条船、出行一向遵守交通规则不闯红灯、坐公交会给老人让座、昨天好像还扶过老人过马路……
男人最后晃了一下,向前扑去。头撞在了裴苍玉的胸前,戛然间停止了温热的粗重喘/息,裴苍玉腿抖个不停,僵硬着往后退了一步,那人便偏开了方向,直挺挺地扑在了地上。
男人的脸贴着裴苍玉的裤脚,恐怖地贴在他身上。
裴苍玉动也不敢动。
跑吧。
他想。
现在最好还是跑吧……
他想动,但是却还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