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卫真灼一下,“你就别多想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她知道又怎么样?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说得十分轻巧,甚至很有几分超然豁达。对此卫真灼感到有几分意外——前几个月时最在意被人知道的就是她,怎么现如今看起来又像是全然不在乎了?
奚幼琳这会儿确实不怎么在乎旁人发现与否,虽说她绝不可能主动告诉外人,但如果说是外人自行发觉,她倒是也不会再像先前一样遮遮掩掩。
——总归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是什么地下关系,时间再往后也是总有一天要被人知道的。奚幼琳对此想得挺开。
卫真灼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时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忧喜交缠。
喜自然是因为奚幼琳的大方磊落,这多少也证明了她心里有自己。
而忧虑则是因为一切还是并不很确定,奚幼琳依旧没有答应她什么,两人的关系依旧也还是算不得稳定。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进了卫真灼家公寓门。
夜晚的公寓房间昏黑一片,卫真灼伸手按亮了门边的小灯,玄关暂亮。
奚幼琳在门边站定,一时忽然觉得卫真灼家和自己上次来时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甚至书桌上盖着杂物的那张草稿纸都好像还是同一张。
皮革味、字墨味和纸张香味混合在一起,客厅里是熟悉的书籍气息,还夹杂了卫真灼平日惯用的那种香水味道,纵使浅淡得一瞬即逝,却也还是被奚幼琳察觉。
卫真灼进门后就打开了暖气,随后回头朝奚幼琳问道:“你先去洗洗?洗完早点休息。”
“随便。”奚幼琳看了眼她调的暖气档数后觉得有些高,便脱了外套递给伸着手准备接卫真灼:“明天什么时候起来?”
“七点。”卫真灼把奚幼琳的外套抖了抖在一旁挂好:“你起得来吗?”
在她的印象里,奚幼琳是不喜欢起早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