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灼一如既往地不给她面子,闻言停都没停:“抱歉,没时间,晚上再说。”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留下奚幼琳在房间里笑:卫真灼刚刚那样子实在像是落荒而逃。
卫真灼当然知道奚幼琳在笑。她就是个幼稚促狭鬼,不要理她就好了——卫真灼在心里这样默默想着,走到了陆清涵身前。
陆清涵合上了手里的书,抬起眼睫看她,声音清浅:“好了?”
“嗯。”卫真灼看了眼腕表,尽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快到时间了,李老师他们应该也要到了——您下去和我一块儿去开会吗?”
“好。”陆清涵当然愿意陪她:“那下去吧。”
就这样出了门,卫真灼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这事儿应该就算翻篇了。陆清涵平时基本不会来她家,既然今天来了一次,那么这个月都多半不会再来第二次,也算是没了后患。
卫真灼这样想着,心情渐渐居然也轻松了起来。她并不知道迟钝的从来都只有她自己——一旁陆清涵早就察觉到了更多。
卫真灼的局促、卫真灼的紧张,陆清涵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并不擅长欺瞒,尤其对自己不擅长,陆清涵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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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会议从下午四点开始,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当卫真灼跟着陆清涵从二层会议室出来时,夏季的傍晚就已经陷入了昏暗。
天黑得很快,似乎是要下雨了。
一番人情来往客套问答后,卫真灼送几个老师出书店门。
眼下盛夏暴雨前的空气热度凝滞,带着些说不出的堵塞,蝉鸣似乎都收敛了声息。暮色层层下压,天光一分分黯淡。
送走人群之后,卫真灼就站在街头马路边出了会儿神。她看着马路对面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一时忽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很少仔细去想自己,也很少去深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对她而言大部分过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