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瑄看着落地窗外的苍茫白雪,抿了下唇。
时瑄有一瞬间特别想发脾气,当年母亲说要定居美国,她们相依为命。她拼了的命的拿留下来的机会,母亲调头和s市的一个男人恋爱上,毫不犹豫抛弃了她,奔向了爱情。
母亲现任丈夫的孩子在澳洲工作,他们去年就陆陆续续的去澳洲住。
“澳洲很宜居,以后你也可以过来生活。”母亲笑着说,“我们很期待跟你生活在一起。”
时瑄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跟当年父亲抛弃他们的理由一样。幼小的弟弟更需要他,所以时瑄被抛弃了,他奔向了另一个家庭。
她说的是我们,早就把时瑄摈除在外。
“哦。”
“真的很希望你能回来,我们一家团圆。”
团圆?跟她有什么关系?
后面母亲又说了什么,时瑄没听。她看着落地玻璃,外面巨大的飞机蒙上了一层白,周围的人匆匆而行,喧嚣渐渐低了下去。
“你去哪里都好,祝你幸福。”时瑄说。
挂断电话,时瑄走向出口。机场长长的通道,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归家心切,每个人都有家。
时瑄没有。
时瑄十三岁失去了父亲,二十四岁失去了母亲。今年三十岁,她孑然一身。
有些东西,她越想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
最后一无所有。
时瑄在转盘处等了许久,行李才被出来,她拉着行李箱走向客运站。她重新把耳机塞了回去,拿起手机打开蓝牙。
打开音乐,她看到音乐列表里本地音频:l。
沉默了一会儿,她把手机又装回去,没有打开音乐。外面冷的要命,大雪纷飞,走出温暖的机场,时瑄有种被风雪吞噬的错觉。
她好像能随时冻死过去。
客运站停了,雪太大,视野有限,开车风险太大。时瑄又转到租车点,坐上出租车但不知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