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陆丞相凉了。
勋亲王谋反没有他的份,但是他参与了一件事,那就是瞒报灾情。
早在小皇帝一反常态,从劝课农桑忽然跳到敲诈富人的时候他就起了戒心。毕竟是一手主导庚辰科场案的人,他看到这个兆头,便敏锐地察觉到皇帝似乎要对某些人下手了。
但这某些人,还不知道是谁。
朝中没有非清扫不可的人。就算勋亲王也只是势大些罢了,罪不至死。
小皇帝年纪尚小,薛殊又不理朝政已久,他不想让朝堂动荡,便做了不该做的事,以期让此事尽快平息。
陆相出身底层,早年怀才不遇,四十几岁才抓住机遇平步青云,为相这十年多,他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只这一个错误的选择,他晚节不保,穷尽此生建立起来的事业一夕倾塌。
不可以说不令人惋惜。
都怪薛殊没事找事,卸磨杀驴。
薛殊大约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地道,所以免了他的刑,罚没一半家产,把他贬到南边去了。
娴妃对这事倒没有大反应,因为她属于陆相老来得子,又是小妾生的,在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平时跟爹面也见不上,自然没什么感情。再说,小皇帝已经哄过她了。
她偷偷告诉我她的太子哥哥已经叫人把她娘买出来送回舅舅家,现在她人在京城,日后要见也方便。
我对这丫头真是不知从哪吐槽起。且不说这事该不该往出说了,自己的娘低贱到能被人买来买去,是件很光荣的事吗?
她讲得眉飞色舞,我故意打击她一下:“你爹成了罪臣,日后,你便别想当皇后了。”
“你,”她指着我的鼻子,“真是俗人一个。”
“我又怎么了?”
“你想当皇后,对不对?”
“没、没有啊。”
“令哥哥早告诉过我了。他说了,他虽会让你当皇后,但只爱我一个。皇后之位我才不稀罕,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