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厨房端了暗卫亲自煎好的药给薛殊送去。
房里有顾判和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伺候。顾判看见我,不免有些讶异,但仍默默地将我带到了薛殊的床前,还领着另外二人退了出去。
薛殊已经睡下了,躺在床上咳嗽,脸烧得绯红。看见我,他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太上皇侍疾。”我用勺子搅着药汤,压低声音说。
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但照样很快便不见了:“胡闹。”
我坐在床沿,舀了一勺药,刚要喂他,他就直起身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将碗递还给我:“好了。你自去休息。”
我把碗放在一旁,看见床边放了盆冰水,里头漂着两张帕子,就过去拿了一张拧了拧,搭在他的额头上,一边问他:“我听说你生病是因为落水。你该不会是跳进江中救我了吧?”
他闭着眼,良久才道:“不要听人乱嚼舌根。”
我“哦”了一声,探了探他发红的面颊,还是有些烫,便将盆里的另一张帕子拧了,细细给他擦拭脸颊脖颈,手心手背。
“林如珠,”薛殊皱眉唤我,“不许你做这些,”他又疲又病,此刻几乎要睡过去了,迷糊道,“你的手也伤了。”
“你怎么知道?”
“我长了眼睛。”
汜减z*c*wx.org汜。我笑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手上总有伤,都习惯了。你尽心救我,我投桃报李,照顾你一下嘛。”
“我没有救你。”他低声道。
“哦,”我将他额上的帕子翻了个面,轻声说,“你困了,睡吧,好么?”
薛殊没有再说话,渐渐坠入梦乡。我依旧轻手轻脚地为他擦拭降温,一直到他脸上的红晕褪去。
蜡烛燃尽两根,冰水也换了三盆。薛殊睡得沉,浓密的长睫静静掩着眼,偶尔蹙眉,薄唇跟着抿起,喉结上下一动。
夜色深沉,院里所有的灯都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