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懒洋洋坐在窗前看雨,见白史木急匆匆入屋,只叫晴岚拿一张大绒巾来,为他擦拭雨丝潮湿的头发。自己则是一动不动,浅抿着唇,靥靥带笑,样子极是悦目,却并不与他说一句话。
“先前是秋儿病了,我这才筹办去一趟。”
白史木垂下眼眸,像是注释,似有尴尬。
“哦?那殿下该当先去看她才对。”
看她满不留心的样子,白史木眉梢一扬,只好无话找话。
“你的伤好没好完全?”
“几何了。”沈灵乐得合营。
“我该早些过来瞧你的。”他坐在她的对面,瞥了一眼她端着茶盏的青葱手指,内心微微一荡,见她不说话,在这恬静得过分的气息里,他的声音,多出一丝无奈的感叹来,“可这几日太忙,本该办成的工作,一样也未办好。就连该给你的名分,也没有做到,自发欠好见你。”
沈灵莞尔看他,淡淡道:“我从未怪过你。”
不怪,是由于她基础就不新鲜,不怪,只因她有比怪更深的情绪——恨。可她悠然自得的话,白史木听来感觉却并非云云。她本日的笑容太多,久违得宛若隔了好几年的时空,再一次温情脉脉的发现在他的眼前,竟像极了当初狂热爱恋他的小姑娘。
胸腔莫名一堵,他突地有些光荣。
光荣他终于或是找回了她。
虽然彼此错过了几年,但他们未来另有长长的时间。
清静无声的沉默少焉,他身不由己地伸手过去,握紧她的手。
“小七……”
她指尖很凉,触上去竟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热,几乎是下分解的想要缩开。他吃了一惊,疾速将她的手归入掌中暖了暖,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怜惜。
“春寒料峭,坐在窗口风又大,你该多加件衣裳。”
“没事儿,我不冷。”
如果不是被他捏动手,她又怎会以为冷?沈灵唇角扬了扬,赶紧缩了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