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没听见一般,盯住我,目光有些灼热,笑意倒是清浅温婉,“假扮宫女,嗯?”
我努努嘴,搁了茶掉头就走,他抓住我的手,拽到他腿上坐着抱稳。
我又开始脸红,在他面前永远改不了这个毛病,心跳快得手不知往哪儿搁,他倒是好脾气地抬起我手臂,一左一右把它们圈在他脖子上,挂好了才搂着我的腰将我的身子又往他怀里掂了掂,何其亲密的姿势。
寝宫华美而昏暗,夜明珠一颗一颗在漆黑中散发柔和皎白光芒,我无意望见窗格外天边一道泠泠月光,回过头来眼前的火烛是唯一的暖色,夜里微凉,苍音的怀抱是热的。
自从他将我带到天上后特别喜欢抱我,仿佛是将这八百年的虚冷缺失补偿回来一般。
“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笑,“金尾翠峰味道与往日不同,”又摸摸我的眼眶,“我说了哪些话,令娘子感动得眼儿都红了?”
我推了他一下,“你赶紧忙吧,早点儿睡。”
苍音都抱住我磨叽了一阵才放开,重华宫偌大,我觉宿在重华寝宫委实不妥,一出门,宫女一溜儿横在我面前,各个目光如炬。
“娘娘,其它房间没打扫,您就睡太子这儿吧。”
“娘娘,其它房间里茅厕远了些,您就睡太子这儿吧。”
“娘娘,其它房间闹鬼,您就睡太子这儿吧。”
“娘娘,奴婢有喜了,您就睡太子这儿吧。”
我:“……”
苍离死的时候一岁多一点儿,小小的一团。襁褓中最是喜爱撇住小嘴巴睁着大大的黑眼睛左顾右盼,时常帮助我的街坊领居都说这小娃娃就是支招魂幡,眼睛水汪汪黑溜溜,像是两丸盛在清水里的黑珍珠,日后不知勾走多少女孩子。
那个时候,母亲只身带着孩子,背后闲言碎语不少。
他已经会叫娘了,简单的音节,他每每奶声奶气软绵绵地唤着我,娘。我顿觉整个世界都开满了鲜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