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日中,泰西封朝廷明显感觉到了躁动。
不是天气的躁动,六月的两河流域虽然闷热,城中精良的水里系统还是把气温降低到人可以接受的程度,躁动的是人心,虽然河中都护府的战事被中宫严格保密,可是从最近街面上调动越来越频繁的军队,上到王公大臣,下到百姓豪商,隐约间都是察觉到了某种祸端。
七月初,一辆马车在这种急躁中猛地闯进了泰西封。
大皇宫御书房,第一时间丢下了满朝文武的奏折,武媚娘都顾不上平日里仪态生威的宫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向丽政殿跑去。
殿前,多了一排武士,哪怕武媚娘也得通报一下方能进去,挂着名贵的丝绸轻纱的正殿,长孙织早已经在那里多时了,而华丽的波斯地毯中间,还坐着个胡须凌乱,头发缠在一起如同鸡窝,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臭味的三十多岁老男人,如果不是长孙冲还穿着四品少府卿的官服,说他是流浪汉都有人信。
长孙织的威胁还真吓到了他,这个时代,南洋虽然物产丰无,气候温暖,但也是未开化的象征,别说七世纪,事实上到了二十世纪,新几内亚等太平洋上些许岛屿上依旧存留着食人族。
泰西封这波斯著名的历史文明古城都让长孙冲觉得是穷乡僻壤,让他去那遍地食人生番的地方,还不如杀了他,人,还都是被逼出来的,这一句威胁,让长孙冲这个大闽有名的纨绔公子愣是十来天从泰西封跑到恒罗斯城跑了个来回,一贯发福的长孙冲为此瘦了一圈。
可惜,也没人体恤他的辛苦了,满是焦急,一进来,武媚娘就急切的询问起来。
“如何,河中都护府那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吐蕃究竟打到了哪里,有没有攻击兴都库什防线?太子李瑾又到了哪里,昭武九姓态度如何?”
看到武媚娘,长孙冲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甚至还有些畏惧,支支吾吾的也不成句,直到一旁长孙织亦是恼火的一眼瞪了过去,这货才仿佛一物降一物那样突然开了窍,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