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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焚香,清幽入鼻,却令傅成璧的舌尖泛起苦涩,苦得舌根有些发麻。
惠贵妃继续道:“其实睿王早就察觉出流民有叛乱之象。他在得知皇上令本宫去为长金主婚后,曾在御前再三劝诫,让皇上收回旨意,务必对此多加提防。可那天喜宴,皇上还是让本宫去了……”
惠贵妃笑了一声,含着泪看向傅成璧:“本宫能不去么?对于他来说,本宫是一个好饵。”
这批流民是盘踞在朝廷的毒瘤,吃着京城的米粮,还享受着一般贵族都不常有的特权,他们就如文宣帝喉咙里的一根鱼刺,不得不除。
而这次叛乱正好给了文宣帝一个最好的机会——试图谋害惠贵妃及皇子,罪不容诛。
傅成璧却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既然睿王爷已经察觉,便足以将这群流民拿下,又何必再令娘娘为饵呢?”
“因为本宫不仅是饵,还是一口钟。皇上敲打两下,就能够警示向家。”
惠贵妃的兄长向义天手握重兵,在朝中威望极大。
当初向家支持内阁决策,如今又预备出台逐民政令,纵然是为国为君为民考虑,但哪一样都是在做着逾矩涉政的事。
文宣帝日夜忌惮多时,正好以这次流民叛乱来警示向家:这便是随意干政带来的恶果。
“无论是对静仪,还是对本宫,他都是如此……本宫并非恨他不信任,只是夫妻之间长年累月的猜疑、算计着实令人心寒。”
她的眼睫像是覆上了一层薄霜,说这些话时已然听不出喜怒哀乐。
傅成璧默然没有作声,听着惠贵妃静静道来,思绪不禁飘回到鹿鸣台。想想,她又何尝没有过如惠贵妃这般万念俱灰的时候呢?
惠贵妃压了压眼底的情绪,再度抬起的眸子里凝了冰般,镇静又冰冷,“其实想来也没甚么好心寒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天道轮回罢了。”
毕竟当初是向家支持了内阁的决策,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