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点点头,与他目光交织。
她想,四年前,自己的喜欢到底不是付诸东流。
即使两人没能重逢,她也从来不后悔喜欢上这样的程怀恕。
······
回到帐篷里,比恩正脱下染了血的白衬衫,换上一件干净的病号服。
可能是程怀恕那些话太触动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她都快忘了帐篷里还有其他人跟自己目前是朝夕相处的。
棠宁放下门帘,退后一步,窘迫道:“对不起比恩,你先换衣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少年白净的脊背有一处很像枪伤的痕迹。
上一回她见过程怀恕的背后有这样的伤痕,于心不忍的同时,才听见他解释说这些伤痕承载着什么。
所以棠宁很警觉地知道枪伤不同于其他伤痕,即使处于恢复期,也非常明显。
如果她没看错,比恩的身份应该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正在脑海里思忖盘算时,比恩撩起门帘,站定在她面前,眼神平静无澜:“你进来吧。”
棠宁粗略地翻了下那袋子药物,试探道:“你身上的伤口好像很严重,这些外敷药真的不用吗?”
“快好了。”比恩的口吻稀松平常,“应该用不上。”
既然如此,棠宁也没什么好说的,默默擦完药后,她扯过被子盖上。
心脏在胸腔真跳,她呼吸很静,在黑夜里观察着比恩的动静。
少年保持着一个姿势蜷缩在床上,半天都没有翻身,看上去已然处于熟睡状态。
纠结了一番,棠宁想,但愿她的感觉有误。
再次睁开眼,另一张床上早就没有比恩的痕迹,被子倒是叠的整整齐齐。
棠宁心下一慌,想起程怀恕跟她说的维和战场那些被培养成杀手的孩童。
她顾不得别的,趿上鞋子,想往程怀恕驻扎的帐篷前进,能说明情况就更好了。
然而人刚走出帐篷,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