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眼眸如同隐匿了所有光线,一片漆黑。
胸腔内某处紧绷着,喘息之间,隐隐作痛。
她说,从前就是从前,回不去。
他认。
可是往后的日子,他不认。
“既然回不去,那就重新来过。”霍靳西缓缓开口,“这辈子很长,还有的是时间。”
慕浅听了,微微有些诧异地看向他,随后却再一次笑了起来。
“不可能。”她说。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他说。
慕浅心念一动,有句话冲到喉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停住了。
她仍旧笑着,却轻轻摇了摇头。
霍靳西蓦地上前两步,托住她的后脑,低头便吻了下来。
慕浅没有抵抗,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张因近在咫尺而模糊的容颜。
有的人,离得太远看不清,离得太近也看不清,唯有将他放在不近不远的位置,视他如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方能真正认清。
可是认清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天晚上,霍靳西就睡在了卧室,却照旧彻夜不眠。
慕浅却睡着了,哪怕这一天经历许多起伏波折,她照样入睡。
这样的技能也是因记者生涯而练就——无论发生什么事,总要休息好了,第二天才有力气继续去搏。
她可以努力平复自己所有的情绪,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回到了那年的这个房间,见到了那年的霍靳西。
他是被林淑搀扶着回到房间的,她在自己的卧室门后就听到了声音,哪怕他步伐虚浮凌乱,她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那是属于他的脚步声。
叶静微已经入院将近十天,却毫无好转迹象。
她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夜就试图向他解释,可是他不愿意听,甚至对她说出了那么狠心绝情的话,并在那之后就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