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去世没多久,肖云和的禁足就解了,回到朝堂里,六部的政事仍由他掌管,庄亲王倒也大度得出奇,把手里没做完的吏治改革一并交给了他,两个人时常聚在一块商讨政务,相处得甚是和睦。
肖云和掌管文官,庄亲王负责兵部,尽管都督府的职位还给沈怿空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俨然是一个鼻孔出气了,调兵之权在沈冽手上捏着的,肃亲王虽然领兵,若没他弟弟首肯,再想调兵可就麻烦得多。
圣上这是明显削了他的军权,反正制度摆在这儿,你要想继续为朝廷效力,官照样是你的,你要觉得不甘心,总有人能替你。
前景有些堪忧。
再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些琐事,用内忧外患来形容都不为过。
言家的白绸还没取,在房檐下随风鼓动,透着凄迷与哀凉的味道,回廊上是忙来忙去的丫鬟和婆子,各个行色匆匆,给这个本就不复往昔的家又平添了不少的凌乱和陌生。
茶水在炉子上沸腾,茶香里却不免夹杂了香烛的气息。
紫玉把刚泡好的高沫给他俩倒好,说了声王爷慢用,就退到一边儿去了。
书辞端起杯子,倒也没着急喝,只先捧在手心里取暖,“顺天府的人查了那么久,还没查出我爹这桩案子吗?”
沈怿摇头,“现场证据太少,你爹也只说是个黑衣女子,照那帮人办案的速度,可想而知了。”
她咬了咬牙,忍不住骂道:“真是没用。”
“是挺没用的,不过……”沈怿抿了口茶,“言则临终前说,对方是冲着青铜碎片而来。我猜,十有八九会是肖云和。”
“肖云和?”书辞颦起眉,“怎么又是他?”这个人貌似执着于干坏事,从初见时沈怿被他算计得狼狈不堪,到后来狩猎途中穷追不舍,现在还赔上自己爹的一条命,他这么折腾究竟图什么?
“他难道也在找这个碎片?”
沈怿颔了颔首:“据我所知是的,包括此前的禄全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