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镇的燧发滑膛枪。颤抖着打开药壶盖,向火门倒入引火药,火枪下一具尸体,头朝西倒在地上。这个指挥张忠旗的旗队长适才被一发登州散兵的射击轰烂了脑袋,他双眼圆睁,脑后一个大洞。流出一滩红白相间的液体,已快到张忠旗的脚边。张忠旗装填引火药时。视线刚好对着这具尸体,这造成他比平时的装填慢了很多。倒了几次才发觉壶盖没取下。
对面鼓乐喧天,登州军每次整齐踏步的声音就让张忠旗心口一跳,这样的声音背景中,又夹杂着身边射击声、受伤士兵的惨叫声、军官叫骂声,还有呛人的硝烟味,这些从来没有真正体验过的东西让他极度紧张。
他一边装弹,一边偷眼看着前面,第三轮齐射后原本他就应该变成第一排,但张忠旗利用队列中的混乱躲回了第三排,正在庆幸时,身后的一名真夷吼叫连连,挥刀砍死身旁一个捅断了木捅条的汉兵,鲜血向前喷洒到张忠旗的身上。
张忠旗一个哆嗦,此时正好前方有人要退回,他赶紧上前一步到了第二排,离开了那个危险的真夷,他从前排的间隙中透过烟雾往前一看,红色的浪潮伴随着鼓点汹涌而来,张忠旗发了一下呆后,哆嗦着继续装弹,但却怎么也完成不了。
。。。
进入三十步,金声仍未传来,登州军阵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沉默的前进,后金阵线上的射击已经完全混乱,他们预先装填的第一波弹药发射后,便只有零星的射击。
但随着距离接近,这些零散的射击也变得很准确,越靠近后金军战线,登州军伤亡者渐多,前排死伤超过四百人,战列前进后,身后留下一地伤亡官兵,白衣的救护队抬着担架往来穿梭,时有重伤者边爬边大声哀嚎,呼唤救护队。
听着传来的枪声和惨叫声,骑马跟在队列后的钟老四的脸上古井不波,转向身边作战参谋“距离多少?”,参谋忙答道:“大约距敌三四十步,到十五步还有片刻,朱冯在前排会控制好距离的。”
钟老四满怀信心,转头看了一眼外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