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身为太后的高高在上,平易近人得很。她放了放心,又多说了几句。
“您大度些,主动送人过去,总比男人自己收到身边要放心。人是您的,任您拿捏,也得让国父大人感激您的好来不是。女子生产伤身,亦不方便伺候。这天长日久的,男人总要熬不住,自己去寻,到时候岂不是给您添堵。而且娘娘诞下小公主,日后自然要再娩嫡长子,彼时再孕时,在国父大人身边放了人才更安心……”
姬无镜踏上画舫,走进船舱来,冷眼打量着李婆子,随意说:“哪来的糟老婆子在这喋喋不休吵得像个棒槌。”
李婆子一惊,赶忙跪下行礼。
姬无镜没搭理她,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径直走到顾见骊对面坐下,目光在桌上的瓜果盒里扫过,挑了块糖来吃。
李婆子心下忐忑,忽有了几分担心,生怕惹怒了喜怒无常的姬无镜。她在心里暗暗揣摩姬无镜的心思——国父大人会不会因为她妄自议论而动怒?可是她说的话都是为了他好,说不定她的提议正合国父大人心意呢?
顾见骊看了姬无镜一眼,沉默地等了等,可姬无镜一心挑着小几上的糖果来吃,显然一副不想理会李婆子的样子。
顾见骊这才开口,温声细语地询问:“李婆子,你说岳家的六姑娘冰雪聪明,不仅人乖巧听话,还是个本分懂规矩的?”
“是是是,是个很乖很本分的好孩子,两位主子一定喜欢!”李婆子赶忙说。
“我竟是不知道谁家本分孩子连自荐枕席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你若夸她一句天真烂漫可爱勇敢,本宫才信几分。”
李婆子一瞬间变了脸色,脸上所有的笑堆在脸上。
顾见骊又说:“李婆子,做媒是喜事。可乱牵红线的做媒瘾却要不得。”
姬无镜随口说:“跟她啰嗦什么,直接丢下去不就完了。”
丢……丢下去?丢哪儿?那么深的宁阳河?李婆子吓得脸都白了。这寒冬腊月的多冷啊,她还不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