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产女,何忻大办洗三礼,族人去了好些个不说,何忻交际广,连县太爷的太太都露了个脸,就别提县里其他有名望的人家了。
于是,何老娘回家又说,“你娘备的礼有些薄了,早知这样,该再添几样的。就是送玩具,也该买几样新玩具给孩子送去,旧的多拿不出手啊。”
何子衿笑,“送都送了,祖母又说这个。”她家又不是大户,各人尽各人的心,何必与别家攀比。
何老娘喝口茶,也不管何子衿听不听的懂,径自絮叨,“等你爹中了举就好了。”又道,“今儿个开始考试了,不知题目难不难,文章好不好做?”
何子衿见何老娘神不守舍的喃喃自语,感慨:果然不论古今,考生家长都一个样啊。
就在何老娘好些天神不守舍的絮叨中,县里传来桂榜的消息,何恭果然落榜。何老娘有些失望,也不大失望,秀才都是考了五六年才中了,这举人老爷,自然更不好考。何老娘是想儿子去撞个大运,大运没撞着,也没啥,咱以后拼实力就是,还叮嘱何子衿,“你爹回来不许说秋闱的事,知道不?别惹你爹烦心。”
“知道啦!”何子衿大声应下,她根本不觉着父亲有什么烦心的,不中才正常好不好,她爹在念书上也就是个中等偏上水准。
何老娘道,“去厨下叫周婆子明天买些羊肉来,你爹爱吃羊肉。”
何子衿道,“我想吃牛肉。”
“牛?哪里有牛?杀牛要坐牢的!”这年头,牛是耕作牲畜,每头牛在官府都有记录,杀牛犯法。市面儿上极少见牛肉,偶尔有牛肉卖,都是出事故死的牛或是老死病死由官府验明正身的牛才能卖牛肉吃。
何子衿笑眯眯地,“早上周嬷嬷跟我说的啊,东边儿集市上有牛肉卖,这牛是不小心跌死的,才是两岁的牛,肉正好吃哦。”她从来不吃病死牛或是老死牛的肉的。
何老娘略一盘算,心下舍不得,黑脸道,“牛肉贵的很,有羊肉吃你就知足吧。没见闹饥荒的时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