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几乎一夜没睡,因邀月自始至终都不松手,他只好靠坐在床榻旁,灵犀隔一会儿送进来冰水湃过的冰毛巾,他便仔细将她脸上身上的汗擦一擦。
或许是邀月失去了记忆的关系,不懂如何运气调息,所以才会病的这样重?
想到这一层,花无缺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替她送去一道内力,助她调息静心,到了快天亮时,她的体温终于缓下来。灵犀再一次进来,见花公子修长身子斜倚在绣榻侧,那秀发凌乱的如月姑娘半靠在他怀里,房中烟气微浓,便稍稍开了一点窗,只见窗外一痕淡月,数点梅花,香笼内安息熏香已快燃尽,那一点幽香猛地散出来,沾衣不掉。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这一对璧人容色摄人,真是赏心悦目,宛如一卷画般。
可惜自己行差踏错,非得追求那长生不老,永驻青春的密法,却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到头来并没有一个知心伴侣。
归霞山庄内空房甚多,她却和落霞住一间屋,晚上也有一个伴儿,她回屋后,见落霞仍旧沉睡未醒,身上的被子却卷到了腰下,便动手帮她把被子盖好,又回到厨房生火做早饭,这样一番忙下来真是脚不沾地,但心中却莫名有种安全感,仿佛照顾这些人,她也得了一个家一般。
铁心兰早就醒了,她知道邀月生病了。心中冷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花招。
“她病的很重吗?”
灵犀一回头,就看到铁心兰站在门边,一脸讥嘲。
灵犀已发现这位姑娘似心事重重,心存着某些不能道明的心事而来,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只希望在这里生活的微弱平衡不要被打破才好。
“是啊,病的不轻呢。”灶火燃起,灵犀手脚麻利地将将香梗米放了进去,又用水泡发香菇,砧板略洗过,又把金华火腿切成细丁儿。
“她是真病了还是装病啊?”
“如月姑娘装病图什么啊?”灵犀随口答道,一边拿了些毛豆出来剥,看铁心兰站着,尝试问:“铁姑娘,